Shewyee_翯

我能感觉到我在慢慢消散

【鸣佐】相遇为始,相逢为终(五)

临城的夜果然不如自家的美。鸣人掂量着手头的钱财,打着呵欠,盘算着待会儿是要找个好些的客栈小憩一会,还是找个凑合一点的住处,好留着钱犒劳自己一顿。这小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要等脚伤彻底好起来估计得十天半个月,不如就近先买些草药用了,缓缓这愈加钻心的痛。

赶了一宿的路,鸣人现在只觉眼冒金星,又饿又困,却还是拖着受伤的脚一瘸一拐地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将自己整个人扔到坚硬的木板床上,鸣人强睁着快要粘在一起的眼睛,检查了一番脚上的伤势,然而,除了一根脚趾有些错位外,并没有其他更加严重的伤。鸣人挑了挑眉,嘟囔着,不过踩一脚罢了,便沉沉睡去。

他怎知,这一觉之后,自己的天,都变了。

 

天刚破晓,晨曦便被城门外飞扬的黄沙湮没。

令鸣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任务余下的,伊鲁卡一行人,一走出宇智波佐助的视线便抄了条近道赶回了城。

“伊鲁卡,虽说我这儿全日无休,但你这来得,未免有些扰人好梦吧?”管事的见来人已是老熟人了,从桌案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懒懒地问候到,“是什么任务值得你一早就赶来登记啊?”

“不是什么特别的任务,也不是因为任务完成急着复命,”伊鲁卡罕见的一脸严肃令管事的有些担心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是任务失败,怕同行的各位仁兄丢了面子,便早些来登记罢了。”

“失败?你接任务,也有失误之时?”

“那自然,人无完人。”

管事的于是从桌下取出了登记簿,“那便登记吧,一会儿记得去隔壁领个罚。”

话音刚落,伊鲁卡的身后便炸开了锅。

“领罚是作甚,遇到了宇智波,也一样要受罚?”

“因宇智波而失败的任务不应受罚,莫不是江湖上的规矩?”

伊鲁卡早料到队伍中必有人因此不满,叹息一声,徐徐道:“若不知江湖规矩,便莫要以此言事。各位有所不知,既往因宇智波插手任务而失败的队伍中,只是大多数人无需受罚。宇智波所杀,要么是官府要员,要么富甲一方,总之都是些我们得罪不起的人。所谓杀人偿命,他们的损失是我们这些百姓远远承担不起的,因此作为补偿……他们总会需要一个替罪羊,偿命。”

此言一出,众人噤声。人们面面相觑,交换着眼神,目光里是藏不出的恐惧。

“江湖上相遇不易,伊鲁卡也是为了各位着想。诸位各承担多一些的责任,总比无缘无故送一个人上断头台来的心安。”管事的敲了敲桌子,指了指登记簿。

沉默半晌,伊鲁卡见人群中并无异议,便拿了笔准备登记。

“我们队伍里,可是少了个人?”

人群中一声细微的发问顿时激起千层浪。

伊鲁卡心道不好,却无法制止他们颤栗又难隐激动的讨论。那个黄发的小子,没有人会忘的,那一团灿如阳光的明黄,已经走失很久了。

其实,从离开那双血红的眼睛之后过了很久,久到被冷汗浸湿的衣衫已经被夜风吹干,才逐渐有人意识到,那个黄头发的青年,不见了。鸣人的失踪,在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们眼中,已经与噩耗无异。那个宇智波说过,不能回头,否则死。在紧张的赶路或者说逃命的途中,鸣人的离开显然不可能是为了解决内急之类的小事。

而此时,急需一个替罪羊来保全自己身家财产的各路“大侠”们,宁愿相信,鸣人偷看了。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事实是,他偷看了,可也活下来了。

伴随着激动的沉淀,人群中的躁动渐渐平息。寂静,似乎在昭示着罪恶的诞生。

无声的空间像利爪刺进伊鲁卡的喉咙,几乎使人窒息。该来的总是来了,他曾妄想用一群人的善意解救一个人的性命,最后证明,是自己太天真了。鲜少有人会因为他人而不惜损失自己的利益,更何况,他们本就与鸣人毫无瓜葛,而鸣人一个人的存在,损害了一群人的利益。仁义,在利益面前,不过一团泡沫。

管事的人起身,拍了拍伊鲁卡的肩:“他会没事的,从来也没能有麻烦找到他头上。”

他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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